第六章·警钟
Far From Crisi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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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落时分,武警车队行驶在市郊荒凉的丘陵间,山脊线上的夕阳将树木的影子拉的扭曲狭长。
中队长戴毅收回远望的目光,紧了紧胸前03式步枪的枪带,环顾左右。四辆猛士吉普将他所乘坐的囚车环绕保护在中心位置,这座囚车则是国产六轮防地雷反伏击车,能够在近距离承受五十磅烈性炸药轰击而保证乘员安全,不折不扣的军规装备。
戴毅领导的战士们来自武警中队最精锐的甲排,荷枪实弹。他们接到的任务是押送一位极其危险的犯人,去到城西军队驻地,把他交接给军队,投进军方的监狱。
通过驾驶席后的观察窗,戴毅望进囚车车厢,四名强壮的武警将犯人围得严实,那名光头的犯人手脚都被锁上镣铐,固定在车厢中央跪着。
蝎子。来自东南亚的毒瘤,戴毅有所耳闻,一旦蝎子得到趁手的武器,只有正规军人才能抵抗他,他在东南亚的地下混迹期间,不少好手都在他手下丧命。他如今的主人更是恶名昭彰的毒枭张旗,手下有一帮不要命的疯子,极有可能不择手段来解救自己的这个王牌打手。
因此即便戴毅这边人数众多,他依旧保持了十二万分的警惕。
但他的下属们不一样,他的下属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,两个班组来自北方,曾参与西北的治安巡逻,经过了严格选拔才进入这个精锐武警排,本事大都了得。并没把这个其貌不扬的光头和他背后的主子放在眼里。这让戴毅担忧不已,但他不能说得太多,不然就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。
还好到目前为止并未遭遇状况。只要穿过这片丘陵地带,经过一个电站,就进入军队的辖区了。毒枭再牛,敢和军队对抗吗?
穿过一片浓密的林子,电站高大的塔楼出现在远方。路面变得平缓,再往前则成了沥青。警戒了七十来公里,眼下快到目的地了,一直安然无事,很多武警都松懈下来。连戴毅本人都舒了口气。
“张旗那帮人听说是咱们中队在押送,到底还是怂了。”
有个武警在无线电里说笑,他这一说不要紧,几辆猛士上的人都跟着起哄。
“是啊,怂了!”
“在境外再跳也没用,进了咱们的辖区就得当怂包!”
“哈哈,这次真没劲,完事后咱们去喝几杯!”
戴毅一听这势头不对劲,立马要让他们打住:
“哥几个,闲聊可以,回头闲聊,最后几里路,咱们别让军队的同志看笑话,丢了面子。”
一阵唏嘘,电台逐渐安静下来。打头那辆车上的副座说:
“戴队长,这地方前有咱们武警,后有军队驻防,能有啥事啊?你别太紧张……”
话音未落,轰然炸响,打头的猛士被剧烈爆炸掀翻,在沥青路面上跳滚,囚车来不及减速,一头撞上那辆猛士,失控向左驶下路边,冲进树林。
“有袭击!都散开!散开!”
戴毅对着电台大吼,司机把车使劲刹停。只听见后方爆炸连绵不断,四辆猛士顿时有两辆失去联系。
“那是什么?那是什么?路边炸弹?怎么有这么多!”
囚车车厢里的几个武警一阵躁动。蝎子却丝毫不为所动,安静地跪着。
跪着。
“都给我冷静下来!”
戴毅一声大吼喝住所有人,他在电台里询问:
“各车找到掩护了吗?报告损失!”
“二号车没有伤亡,我看得到你,我在道路右侧,和你们隔着大概八十米。”
“三号车一样,我们就在你们后面。四号车烧起来了!小蒋他们……他们爬出来了!”
此刻爆炸停止,戴毅没有看见任何敌影,他只听见嘈杂无比的嗡嗡声在头上响荡,成群的黑影在天空盘旋,那是鸟群?
“阿华,带你那组弟兄下车,我到你那边来,我们去救一号和四号车的弟兄,探清状况。小心些,头放低!二号,你们也一样,散开,建个防御阵地,在原地待命。看见一号四号车能走的弟兄的话,让他们赶紧躲到你们那里去。”戴毅咽了口唾沫,“现在状况紧急,自由开火,重复一遍,自由开火!”
他挂掉电台,把无线电终端打开。这种步话机每辆车只配了一部,班长使用它来协调行动,不像车载电台,功率并不强,很容易**扰。戴毅打开步话机,发现什么都听不清,只有杂波声。
“不走运,从不故障的东西也出差错!”他收起步话机,叫住司机与车厢里的武警,“你们待在车里警戒,别出去,特别是你们四个,给我盯紧他!死命盯紧了!”
几个武警紧张地点头。戴毅翻身下车,弓身跑过灌木丛,去到阿华那个班的位置。
阿华是班长,但他使用长管的88-1DMR步枪,把电台给副手操作,因为他是中队里最好的射手,别人的88配备白光4倍放大瞄准镜,他的88带6倍镜,因为他有能力打得更准更远——其实通常武警完全不需要对付那么远的目标,5.8重弹也未必有力。
“阿华,你看到对方的人手了吗?”
戴毅一面四下张望一面问他。
“一个都没有,队长。”阿华比较冷静,“我们是被连环炸弹袭击的吗?是毒贩来抢人了吗?”
“我也不确定,但八成是他们,那帮毒贩总不至于能搞来迫击炮吧……我们往那边前进三十米,那里视野应该好些。看到毒贩的话,一个不留全都击毙!”
“好的!三班,跟我走,注意间距!”
七人来到戴毅指定的位置,右面不远是公路,前方十五米已至树林尽头,再往前就是开阔地带,不可能有人隐藏,但他们依然看不见其他活物。
“这是什么情况?
戴毅看不懂了,头顶那群鸟的怪异鸣叫让他心烦意乱。它们的影子穿过树叶缝隙投在地面,支离破碎。
如果要劫走犯人,对方应当在爆炸发生后不久就进入这一区域,趁武警们还没调整好态势发动突击,这也是戴毅最惧怕的打法。但时间过去这么久,对方依旧没有动静,是配合不当吗?还是在打什么别的算盘?
两辆被炸翻的车辆上的武警都逃脱出来,他们伤势有轻有重,大多还能战斗。他们看见公路另一侧队友的信号,向他们跑去。然而此时……
枪响。
枪声连成一片,像是撕布!这射速,航空机枪!子弹从天上斜射下来,把暴露在空地上的几名武警打翻在地,他们被射中腿部,腿上大片密集而细小的弹孔!
戴毅震惊地仰视天空,这才明白。头顶的声音根本不是什么怪异的鸟鸣,那是细小的发动机噪音一齐回荡的海洋!
那些密密麻麻盘旋飞行的,是精致小巧却无比致命的战机!
“撤退!撤退!不要离开树林!天上那些是对方的无人机!”
戴毅不知如何描述那些航模尺寸的武器,只好称作无人机,饶是在黄昏,光线黯淡至极,武警们隐藏在树林里,才
勉强避过那些东西的耳目,否则他们怕是全会落得刚刚那些弟兄的下场。
所有武警望天时都感到头皮发麻,那数量,少说也有六十,毒贩怎么会拥有这么多如此精巧的武器?!
戴毅一面小心地后退一面对阿华说:
“阿华,不想想办法我们是不可能逃脱的,这种小型无人机怕是装不了实时摄像头,总该有操作员和观察员在某个视野很好的地方控制,你眼神好,在周围活动一下,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来,干掉他们!”
“我懂了,队长!”
阿华点点头,踩着碎步去找观察点了。
戴毅看着不远外躺在地上流血叫苦的伤员们,急切不已。他得让道路另一侧的武警把伤员拉走应急处理,不然放任他们不管的话,会流血过多死亡。于是他再次打开步话机,打算联络二班班长。可是步话机仍然杂波啸叫,无法工作。他啐了一口,叫阿华的副手把另一部步话机递来,仍旧是一样的结果。
戴毅猛然醒悟,他们正**扰通信压制电波!
背脊一阵凉意:先制轰炸,制空控场,压制通信,一一点名——这种作战片段,根本就来自正规军队!
这时步话机突然一阵爆响,隐约有人声传来,戴毅以为接通了,先是呼叫几声,然后凑近耳边仔细听。
他的血液凝固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
柔和婉约的女声,冰冷无温。
尖啸四起,航空炸弹在戴毅身边不远轰然爆开。
阿华听见身后爆炸又起,他咬紧牙关没有回头,回头也没用了,他继续走向高地,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那个无人机操作员,一枪制敌,拯救所有人。
他正攀登一处陡坡时,眼角有金属的光芒闪动,循光望去,是远处电站最高的那座塔楼。对啊,那里的视野不正是最好吗?通常武警的枪也奈何不了那么远的目标,如果他是操作员,他也会选择那里的。
然而这个不走运的操作员碰见了他,打得更远的88枪手。
阿华举枪,右眼靠近瞄具,缓缓调转枪口指向那个位置。
只看见疾速指向他瞳孔而来的箭矢,与杏色和服,长发飘舞的静美少女。
阿华哑然。
清脆的裂音中,瞄具碎片四处飞扬。
十分钟后。
蝎子踩过一地鲜血,推开囚车车门,看见冲天火光,整个树林都在燃烧。赤城踏着平缓的步子,双袖相接,怀抱长弓,徐徐走来,浴火的树叶翩旋下落,纷纷如雨,在她身侧回转飘零,她双眼微闭,似乎脚边垂死之人的神情,会污染她的瞳仁。
“武士蝎子。”赤城轻言细语,“张先生派我来还你自由。
蝎子扭动脖颈,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他双手发力,竟然直接震断镣铐的锁链!
“真美啊,赤城小姐。你的战斗,不,应该说是你本人。
蝎子眼里泛着狂热的光芒,他两步上前,想去撩拨赤城的鬓发。
他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然轰开,跳滚着撞上一颗古树,口吐鲜血。
“下次靠近我,你就是死人……滚吧。”
赤城的声音依旧轻柔动听,无论言语如何恶毒。她转身走进火幕,火幕惊惶地倒伏,为她让出路来。
蝎子看着赤城的背影消失在火焰彼端,丧心病狂地笑,他起身,颤颤巍巍地反向奔跑,远离火场,远离赤城。
自由,他重获自由了。
“火鬼。”蝎子低沉地笑,仰头望向硝烟弥漫的夜空。“你的日子不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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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砂伸手遮挡上午刺目的阳光,拉了拉背包包带,看罢商城与街道间起伏的人流,双眼发怵。他向来提防这种外出,人与人之间不过几寸距离——要是出点意外,连缓冲和撤退的空间都没有。
手臂一紧,黎砂转头,纳尔逊撞上他的左肩,早夏时节,她只穿黎砂借给她的T恤与牛仔裤,傲人身材毕露无遗。
仔细回味那触感。
这种外出实在是太棒了。
“黎砂,衣服上这个的徽记,有什么含义吗?”
纳尔逊手指黑色T恤上三片白色盾面拼成的徽记,偏头发问。
“那个只是我在北卡罗来纳留学的时候,当地一家公司的纪念衫而已。
黎砂沉吟片刻,十分中肯地补充:“现在这家公司已经改行卖种子了。
纳尔逊听得云里雾里,她貌似明白地点头。这时一个路人不慎撞了她的肩膀,她差点踩着另一人的脚面摔倒。黎砂见了赶忙扶住她,紧紧抓住她的手,带着她穿过人群。
“离我近些,假期出门有时就是这点麻烦,人实在太多太可怕。
纳尔逊感受着手心温度与那细长的有些老茧的五指,失神片刻,淡淡地笑。
“看啊,妈妈,红头发的外国姐姐。
身后一个被母亲抱着的男孩指着纳尔逊,十分惊奇。
“阿宝,你记住,你得好好吃饭加强锻炼,不然就会像旁边的那个哥哥,和女生差不多高,多尴尬呀!
黎砂眼角抽搐,他竟无言以对。纳尔逊不禁失笑出声。
“我真的很矮吗?我觉得五英尺九英寸没有那么不堪啊!”黎砂满头黑线。
纳尔逊摇了摇头:“没有哦,也许只是因为我的身高接近欧洲男子的平均线,但我已经换下了靴子呀。
黎砂这才想起纳尔逊穿着平跟帆布鞋……这意味着海军礼服下的她要比自己高出不少,脸色顿时有些灰暗。
“我说啊,纳尔逊,待会儿我们别买高跟鞋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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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尔逊就像瓦砾中的孔雀石那样耀眼,她容颜姣好神色恬然举止优雅,她从容踱步,目光扫过成排的衣橱,寻觅自己中意的一件。黎砂抱臂靠在一旁,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,低声哼歌。
每隔几秒总会往那边瞟上几眼。
“这位先生,不去帮您女友挑选一下吗?”
年轻的店员过来搭话。
“啊呀。”黎砂压低音量,“我们不是那种关系。”
“那就更应该主动些啊。”店员冲他瞪眼。
黎砂面色尴尬,他只是低笑,不答话。
这时纳尔逊选看中了几套衣物,告知店员尺码,让他们取货打包。黎砂见了叫停。
“等等,纳尔逊,你不试穿一下吗?衣服要在穿上后才能看出是否合适啊。”
纳尔逊略作思量,说:“确实是这样,但是我感觉,你似乎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,我们早些买好早些回去吧。”
黎砂一愣,有些感动但也有些担忧,他这才强烈地感受到,纳尔逊并不只像她英武的仪容那样坚毅大气,她也有着无比细腻的心思,能敏感地察觉到旁人心中的情感。
“黎砂?”纳尔逊看着发愣的他,疑惑地呼唤。
黎砂猛然醒转,他喘了口气,抓住纳尔逊的肩头调转她的朝向,推着她向更衣间走去。
“我不要紧!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为你挑选最好的舞裙,这样才能在盛大的演出扮演最强最美最耀眼的主角!”
纳尔逊有些茫然,返头望向黎砂,黎砂温柔地笑,眸中光敛清澈如泉,让她发怔低头,摩挲指尖。
她每次换上一套装束推开镜门,黎砂就为她拍下不少照片,但不像某些敷衍的男人全程赞不绝口,黎砂很少做出评价,对衣物的感觉反倒是纳尔逊自己描述给他听,他再做出改搭的建议。纳尔逊确信,对方在投入地为自己做出参考,并且尊重自己的选择。
直至纳尔逊换上一件靛蓝露肩的上衣,中长的黑百褶裙,及膝筒袜与圆头枫红的平底小鞋,脸色微红地站在黎砂面前。
“似乎有些轻浮……”
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。
黎砂转过身去,头上白雾升腾。
纳尔逊轻声发问:
“怎么样?”
“啊啊,挺好的。”黎砂没有看她,声音发虚,“真的挺好。”
纳尔逊偏头,思量片刻,像是想通了什么,轻笑着去到柜台。
“就这一套,还有之前说的两组吧。”
店员为她叠衣装袋,她回到更衣间换上原本的装束。黎砂见她关上房门,松了口气,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脸颊,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。
“你冷静点!你……”
自己骂自己,终究骂不出口。黎砂叹了口气,心说市郊不远的青霖山上有座寺庙,有必要去那里向方丈取经,如何锻炼定力。
忽然手机震动,是条短信,来自陌生号码,只有很简单的一行地址,就在这个CBD,五分钟脚程,很近。
黎砂顿时冷静下来。
三套衣物的花销不菲,黎砂刷卡毫不犹豫,这不算什么!纳尔逊可是封爵的贵族,平民价位的衣物已经够屈尊了!作为战舰而言,还不到一枚主炮炮弹的成本!再怎么花钱,也得毫无怨言地挺着!
他们离开店面已是正午,行人少了几成。黎砂提着大袋的衣物四下张望,指着一家咖啡店对纳尔逊说
“我们去喝杯咖啡坐坐,然后找家店吃午饭吧。”
“不回去吗?”纳尔逊偏头看他,“我比较习惯你做的饭菜。”
哈,这可真是无上荣耀的夸奖,黎砂一个踉跄。他还有不少保留菜式没拿出来,千万别让纳尔逊长胖才好。况且他手头已经吃紧,自家的三餐何其实惠。
可惜他还有正事没办。
“我打算为店里添置一些东西,等我们吃过饭……不,你先在咖啡馆里休息,我就在附近看看,尽快搞定。”
“好呀。你不必太急,我会耐心等待。”
两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,黎砂为纳尔逊点了一杯拿铁,就背着单肩包出门右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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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着那条地址,黎砂来到一座地下停车场的底层。角落里有辆福特F150皮卡亮着车灯,黎砂经过时福特鸣喇叭,
他向驾驶室里望了一眼,不假思索,拉开车门坐上副座。
车主拍黎砂的肩,他是个削瘦高挑的青年,五官端正,双眼眯成细线,头发蓬松散乱,给人一种懒散闲适的感觉。
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“啊呀,老刘,原来那部牧马人呢?”
“朋友借去出差,肇事了,被扣在外地取不回来,只好先用他的车。
“……”
这是黎砂当年在西南边境工作时结识的为数不多的可靠朋友,刘杨,看上去是个平凡的青年,他本人十分喜欢自己给人的这种印象,比再好的伪装都强。
他熄灭手中烟头,黎砂把车窗摇上,两人这就开始正题。刘杨递给他两把钥匙。
“安泰大厦B座六楼623室,进门右手第二个房间,左侧第五个保险箱,里头是上下机匣和一些附件。枪管护木部件会以快递包裹送到你店里。枪托和两个基数的弹药,明天零点,从你店门出行向南两哩,有个垃圾场,能在一堆时装杂志下面找到,用蓝色的帆布袋装着。组好以后找个合适的日子联系我,我给你安排地方校枪。”
“这里多少?”黎砂默默记下所有环节,把钥匙放进衣袋。
“两万一。卖家改口,硬是要连带个纪念版HOLO556镜子给我,还三百美元不还价。”
“真是够了……我的弓上头已经有个Kobra了,如果是个带倍率的镜子我还能忍忍……下次千万别找他了,挪威人真不靠谱。”
“算了吧,北约货配北约镜子,就当充值信仰了。”
“我只是惯用北约货,又没被他们洗脑,照你这么说我应当买个M320下挂,那样班长一套就齐了。
“对不住啊,那玩意有些过火,我这里都觉得过火你知道吗?虽然我知道边境警察也会欢迎见义勇为惩恶扬善的市民……你想要面状火力我可以再给你十磅苦味酸,IED也好投掷物也罢,自己动手做去。不过上次那十磅你用完了吗?。”刘杨似乎想起了什么,“我听说张旗的一块地盘被炸了,是你干的吗?如果是的话那你岂不是奇缺炸药?
黎砂眉头抽动:“是我干的没错,但我只是被逼无奈去救人,本来还想避免正面冲突,哪能不知死活地背一堆苦味酸去……情况说来很复杂,你还未必会相信。
“说不清就别说吧。我这里正好有人下了一单,和张旗有关没人敢接,反正你已经被张旗盯上了,如果缺钱就来干吧,报酬有十五万。
“哦?”黎砂来了兴致,“你说说看。”
“鼎威地产的总裁,被张旗威胁要取他狗命。两条狗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们暂且不管,现在他躲在接近边境的家里不敢出门。他手下的人和张旗不在同一档次,所以他找我,要雇一队‘本事够硬’的保安保护他直到他与张旗成功谈和。我看你一个人就够了,一个人拿全部酬金多好!接不接?”
“你真看得起我,这差事不好办,不限日期不知情况,谁知道会怎样?”黎砂扶额,“不过我确实缺钱厉害,如果你本人能同我一道,不说平分,三七我都干。”
“诶,我这里也有些事情脱不开身,说来你也不会信,一个宅女住进我家蹭吃蹭喝……不说了。你好好考虑吧,周三前答复我就行,眼下先把东西组好。
“成,多谢你兄弟。我走了。
黎砂开门下车,刘杨发动引擎。
“回店里?我送你吧。”
“不用,有人在附近等我。”
“那走好,回头见!
F150驶过身侧上坡离去,黎砂等候电梯,翻转着口袋里的钥匙。
有了它,无论协助纳尔逊应对未知的敌手,还是应对可能到来的报复,都多了不少把握。
如果许柯杰了解到他的行径,想必会掀翻屋顶。但是现在有威尔士亲王压制他,那艘战舰必定会信守诺言,黎砂坚信。
他忽然听见背后有悉索声响,猛地转身,什么都没有,阴暗的停车场空空荡荡。
大概是幻觉吧。
黎砂走进电梯,电梯缓缓关闭,阻断远方阴影中,某位青年紧盯背影的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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